兒童組詩12首

　　1 《碰碰歌》

　　手指尖尖碰琴鍵，

　　碰出一首歡樂歌；

　　密密雨點碰大地，

　　碰出嘩嘩的小河；

　　杏樹花粉碰花蕊，

　　碰出滿園銀杏果；

　　算上爸爸碰媽媽，

　　碰出聰明小小我；

　　可那月亮不許碰，

　　我用星星暖心窩。

　　2 《護花使》

　　樹影兒往東移哩……

　　暖陽斜照那柳蘺；

　　柳蘺上爬青藤呀，

　　藤上正花開搖曳——

　　就等蜂蝶來釀蜜；

　　可那花兒才妍開，

　　怎能沒人去護理？

　　就將澡盆放蘺下，

　　我洗澡兼護花使；

　　將水珠撒向花兒，

　　花兒會鮮艷欲滴；

　　將水珠撒向四周，

　　構成一道道水壁，

　　不許同伴來攀摘，

　　更不讓大人麻痹——

　　若大人在此嬉水，

　　那花兒就會羞閉，

　　蜂蝶也不來采擷……

　　將水珠撒向四周，

　　構成一道道水壁，

　　不許同伴來攀摘，

　　更不讓大人麻痹。

　　3 《就算是棵小樹兒》

　　大人叫我小樹兒，

　　還讓靠邊兒走開——

　　別妨礙大人寬道……

　　可尊敬的大人們——

　　就算是棵小樹兒，

　　當蜂蟻迎面來著——

　　它們走過的路線——

　　會畫下弧形括號；

　　即便讓晨霞經過——

　　也會是斑影綽約。

　　可尊敬的大人們——

　　就算真是棵小樹，

　　那么寬的一條路，

　　在這六月的酷署，

　　我就從來沒加入——

　　寬道上搖擺歡娛……

　　只在路沿邊停佇，

　　讓雙雙大手摸撫，

　　并用抬高的手語——

　　請快長大成別墅。

　　4 《小小的困惑》

　　我是個小小的小人兒，

　　小得象草叢里的蜢子；

　　可人們說是真的大人，

　　還把大拇指高高豎起；

　　我找到一面圓形鏡子，

　　鏡面一水珠晶瑩秀麗，

　　透過圓圓小小的水珠，

　　我瞧見的是小小身子。

　　我遇到一個高高大人，

　　那要仰頭看到他鼻子，

　　可人們仍說我比他高——

　　那是不是往后的日子？

　　我在繁星眨巴的朗夜，

　　望天上小小的小小星，

　　都那么高高那么高的——

　　高天上撒著瑩瑩的絲。

　　5 《童心》

　　說我是雨后桑椹，

　　輝映于天上虹彩，

　　那橢圓形葉片下——

　　滴落清新的翠綠，

　　可我哪讓雨淋著？

　　說我是釀酒房里——

　　源源蒸餾出來的——

　　那淌過濾槽的酒——

　　泛漾醇香與潔白，

　　可我從沒蒸餾過；

　　瞧我河灘邊溜達，

　　臉頰上潮紅朵朵，

　　只有跳躍歡笑時——

　　才露出貝齒雪白，

　　而灘岸尖尖蘆筍，

　　恰在晨光里閃爍。

　　6 《擦皮鞋的故事》

　　我就一聲輕輕哨吹，

　　院里跑來我家花犬，

　　它也跟著撒嬌低吠，

　　接著帶我后院門前，

　　便見老爺子槐柳下——

　　斜靠圍椅瞇眼瞌睡；

　　我叫一聲爺爺清脆，

　　老爺子睜開了睡眼，

　　邊坐直邊戲謔推諉——

　　就知道來了小寶貝，

　　爺爺是在養神假寐；

　　我繞爺一圈細打量，

　　看他皮鞋又染塵灰……

　　這可一刻不許后推，

　　就放下書包給花犬，

　　順手挪過爺的雙腿；

　　這會兒家犬刁書包，

　　又換回擦皮鞋裝備，

　　我纏爺以擦鞋相陪；

　　將爺的皮鞋擦仔細，

　　不讓一絲塵土相隨，

　　又涂鞋油磨得烏亮，

　　就算塵土爬也下墜。

　　我擦鞋時又望望爺，

　　望他臉上晚霞兒飛……

　　爺愉悅可不知不曉——

　　孫兒擦鞋為何不累？

　　擦鞋是讓鞋子清澈，

　　這明擺的'事我曉得；

　　可事情確實有隱諱——

　　是老奶奶病危之時，

　　她曾撫著我的手臂，

　　當時在旁的就花犬，

　　我們聽她哀泣含悲——

　　哀泣泥土爬到胸圍……

　　不久黃土讓她歸位；

　　如今不能把爺丟沒，

　　更不許塵土拂上眉，

　　就得纏爺擦鞋相陪……

　　這件事可是個秘密，

　　我就打算藏在心扉，

　　問我那奔跳的花犬，

　　它也點著頭擺擺尾。

　　7 《樹上的刻痕》

　　我把自己的個高——

　　齊頭頂刻在樹上，

　　讓我去比比刻痕，

　　依然和刻痕齊平——

　　我還是小小模樣。

　　有天我再瞧刻痕，

　　那刻痕超我一寸；

　　拉來媽媽好興奮——

　　相信我不會長大，

　　媽媽的胸懷恰巧——

　　能將我整個裝容。

　　8 《能歌善舞的果子》

　　當滿園桃花開盛——

　　花兒碰花兒之時，

　　我瞅準朝那飛奔——

　　花粉兒對我噴放；

　　在一低矮的枝上，

　　我變著一枚果子——

　　并一瞬紅了臉龐；

　　而前面媽媽彎腰——

　　給果園鋤草正忙；

　　我等待而又安靜……

　　直到一繭手伸來，

　　伴著親切的詢問——

　　這果子怎早熟紅？

　　我迅急變一小人，

　　在那手掌上舞動……

　　媽媽舒展了面容——

　　快歇著吧小精靈……

　　可我一點不覺累，

　　等會還給您歌唱……

　　舞完我飛回枝頭，

　　又一瞬紅了臉龐。

　　9 《小雪人》

　　我裹一身雪花，

　　剛從雪里飄來；

　　人們見我雪白，

　　連聲點頭喝彩——

　　說這一身雪花，

　　正是我的里外；

　　可我一身上下——

　　拉得貼身緊嚴，

　　迅急將襖掀開——

　　里無雪片存在。

　　人們笑指那梅——

　　它裹冰雪忍耐，

　　卻怎亦封不住——

　　盈清香的香袋。

　　10 《長袖舞孩》

　　布谷催春紅日璀璨，

　　我比這紅日更燦爛；

　　穿我一襲長袖裙衫，

　　就倚著山嵐溪水潺，

　　我舞微風拂迎春花，

　　但將花香攏入袖間……

　　而這個攏香的舞蹈——

　　好象有必要話明了——

　　就除了聞香的蝶曉，

　　那過路的人不知道……

　　我接著到原野曠寥，

　　融青色與陽光飄搖，

　　長旋一個衣袖環繞，

　　暗讓這暖色進袖口……

　　或許人們這才猜到——

　　我的舞蹈有些微妙，

　　可我習慣這么搖搖——

　　且搖過了春夏秋后，

　　又來到冬天的嚴寒；

　　我選那偏僻的山落，

　　象天仙樣長袖飄飄；

　　還在顯清冷的街角，

　　那里有人身上單薄，

　　我照樣是翩翩舞蹈，

　　并自如地打開袖口……

　　而當快離開的時候，

　　我聽到人們在說著——

　　又聞到陣陣香氣了，

　　也感覺氣溫在升高，

　　莫不是春姑正來到……

　　11 《我是爸爸的情人》

　　世上之事真難測——

　　單說說人之情理，

　　怎一個情字了徹？

　　我是那么摯愛他，

　　卻將另一個憔悴——

　　她還是我至親啦——

　　是我親愛的媽媽；

　　原本他倆就隔閡，

　　可我象中了魔咒——

　　仍在讓他們心碎……

　　今天又是周末日，

　　空氣新鮮天晴澈，

　　我看他倆忙活著——

　　自個忙互不理會，

　　也就悄悄靠近他——

　　拉他衣袖使眼色，

　　爸爸便立馬會意，

　　并說不會久耽擱；

　　我隨即轉入西房，

　　在媽旁言辭搖拽——

　　爸爸又要出門哩，

　　上次我把他跟丟，

　　那都是女兒不對，

　　這次我一定尾追，

　　發現情況向媽說......

　　媽媽嘆氣撫我頭——

　　快快去緊緊跟隨，

　　看他與何人陶醉……

　　我出門轉一道彎，

　　抬眼就見爸后背，

　　那背有些駝彎啊——

　　是日日操勞所累，

　　而我還讓他弓屈——

　　常當馬背把鞭揮；

　　今日我就牽他手，

　　沿柳林迎著朝暉，

　　一會就見公園碑——

　　一條青石板大道——

　　直通到公園中心——

　　我倆又來此聚會；

　　公園里人影綽約，

　　邁來哥姐好一對——

　　手戴玉鐲黃金戒，

　　頸上項鏈耳綠翡；

　　但我只繞爸兒飛，

　　忽見道旁花一片，

　　瞇望爸爸指花卉，

　　爸爸會意摘一朵，

　　戴我發際稱嬌美，

　　我也順勢親他臉，

　　爸爸連喊我寶貝。

　　時間真的跑飛快，

　　眨眼就是日西墜，

　　等我們沐浴晚霞——

　　走在返家的道上——

　　蹺望到自家窗扉，

　　我才想起媽教誨——

　　快快去盯緊爸爸，

　　看他與何人陶醉？

　　我也瞧到她身影——

　　涼臺上這邊張望——

　　還抬手遮擋霞輝；

　　我小鳥般奔過去，

　　踮腳附在媽耳邊——

　　知道爸與誰聚會？

　　我這就寫滿一頁——

　　將事情原本描繪——

　　我是爸爸的情人，

　　想讓媽媽能懂得。

　　12 《我有個試一試的理由》

　　那條路黑呀撒滿蛛網，

　　有灰狼和蟄伏的樟螂；

　　可這清新明朗的早晨，

　　一只竹下跳躍的白兔，

　　這能不讓我張大眼睛——

　　就算丟了白兔的行蹤，

　　可那翠鳥和一縷清香，

　　還有穿透竹葉的霞光……

　　大人又指一片綠洼地——

　　沼澤喲是危險的地域；

　　而蝴蝶在上面翩躚舞，

　　貝殼在光下閃爍如玉，

　　銀灰的蛐也竄來竄去……

　　倘若我觀望不去涉足，

　　又怎能消除心底疑慮——

　　它們會不是翡翠茵綠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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