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春節(jié),誰來溫暖您散文
臘月二十七，春寒蕭瑟，節(jié)味漸濃。我和扶貧組一行，帶上一份份溫暖的祝福，走進了散落在不同地域的貧困人家，看望和慰問了各自的雙聯(lián)戶。
依舊坐上孫師傅的車，一溜煙功夫，我們便來到了西華鎮(zhèn)街道。我們給各自的扶貧對象買了精油，大米等慰問品，便坐車向張家山方向馳去。車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穿行，時而轉(zhuǎn)彎、時而下坡、攀爬、車的轟鳴聲，由遠而近，一陣歡歌，向?qū)庫o的小山村駛?cè)ァ＜偃粽f秋是熟透的果實，處處包囊著豐碩，那么冬的景致就是蒼茫。蒼茫的曠野；蒼茫的山巒；一座座散落在黃土地上的土坯房，被被裹進冬的清瘦里，顯的'那么的落魄凄涼。也許氣候寒冷，一路竟然不見幾個人影，就連麻雀、喜鵲也躲進鳥巢不愿出來。
老人是否已被兒女接去過年了？是否已經(jīng)在充滿年味的家里正和親人們在團聚？帶著諸多的疑問，我們走進那個沒有一點生機的農(nóng)家小院。院落里沒有一點聲響，寧靜的連微風吹拂得聲音都能聽到。院子里依然是荒草萋萋，殘雪覆蓋。幾間土坯房被一人多高的蒿草掩映其中，顯的那么荒涼，落魄。看來還是以前的樣子，沒人打理。帶著疑惑，去推那扇門。門虛掩著，推開門走進去一看，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。房間沒一點過年景象，房間里很陰冷不堪，冷鍋冷灶，滿目凄涼。只見老人蜷縮在臟亂的炕上，炕沿上放著一碗冰涼的水。只見她蓬頭亂發(fā)，正兩眼呆癡地望著屋頂發(fā)著呆。見我們進去，老人渾濁的眼睛頓時一亮，問是誰？當?shù)弥覀兪俏繂柕母刹繒r，她的眼里折射出了一線光亮。我問她：“阿姨，要過年了，怎么還一人啊！兒女沒有來接您去過年嗎？”老人一聲長嘆道：“都忙著過自己的小日子，誰還能想起我這把老骨頭呢，都盼著我快點死呢……”老人凄楚地說著，兩眼還不時涌出淚花。看到老人流淚，我的血管一下膨脹了，憤怒充斥著我。一陣安慰后，老人漸漸停止了哭泣。我向老人要了她兒子的電話，立馬撥了過去。接電話的卻是位女人，聲音清脆洪亮，我想此人應(yīng)該是老人的兒媳。在電話里，我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，便奉勸她道：“作為老人的兒子兒媳，馬上要過年了，你們怎么能忍下心還讓老人一個人待在山上。快點把老人接到你家，過一個溫暖得年吧……”對方聽到我這么說，她熱情的聲音一下低沉了下來。只聽她在電話那頭說：“當初分家的時候，老人沒有分給我，我們?yōu)槭裁匆芩俊蔽艺f：“老人雖然沒有分給你們，但你弟弟一家都在新疆，過年不能回家，難道你就忍心讓你們的白發(fā)親娘一人待在冰冷房間過年嗎？”電話那頭沉默了。我接著說：“作為兒女，每一個人都有贍養(yǎng)老人的責任，不能借老人沒有分給你們這個理由，就坐視不管！這樣是不是缺乏起碼的人性……”看來我的言辭對她有所觸動，對方聲音開始高了：“不是我們不愿意管，而是我們不能管！她三兒兩女五個兒女，憑什么就必須我來管！”我說：“你不要找理由，推卸責任。贍養(yǎng)老人是每一個做兒女的責任和義務(wù)！孝敬老人，也是為自己積德積福。你也有子女，假若你們老了，得不到子女得關(guān)懷照顧，不知道你們心里是什么滋味？人在做，天在看。你怎么對待老人，將來子女也會怎樣待你。因為，家長是孩子的一面鏡子……”我有點激動，一連說了很多，很多……然后我又繼續(xù)說：“你也是女人，不會忘記十月懷胎，撫養(yǎng)子女得艱辛吧！希望你善待婆婆，積善行孝，才無愧于一個人字……”她被我說得啞口無言，只聽她在電話那頭小聲嘀咕著……我請他老公接電話。她好像很不情愿地磨嘰了半天才把電話遞給她老公。電話那頭一個男人接了電話。我說：“請問你是張振興（化名）嗎？”電話那頭聲音很低，顯然，剛才和他媳婦的通話內(nèi)容已經(jīng)聽到。我說：“要過年了，作為兒子。你是不是應(yīng)該把你老母親接去過年？”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后說：“主要是老人不該我們管，我們管了以后會落埋怨的。”我氣憤地說：“哪一條法律規(guī)定說你不該管老人？”他被我問得噎住了，又一陣沉默。最后，我用溫和的口氣對他說：“好好善待你的老媽吧，如果有一天，她撒手人寰，你就是哭天喊地把頭磕個窟窿，她也不屬于你。所以，做兒女的，一定要在老人健在時候，給老人更多得愛和孝道，讓老人幸福地度過晚年……”他在那頭“嗯，嗯……地不停答應(yīng)著，最后他答應(yīng)明天就接老人去他家過年。作為一位局外人，我只能希望他能兌現(xiàn)諾言。
老人顫巍巍地下床，用粗糙的手拉住我的手，感動得不知說啥好。我將慰問品遞到她的手里，安慰她別多想，好好兒過年。她激動地說：“我和你們不認識，你們一直來看我，比我那些辛辛苦苦養(yǎng)大的不孝子孫可強多了，讓我咋感謝你們呢？”說著，老人又開始抹眼淚，看來，老人心里擠壓著許多委屈、無奈、和積怨只能用眼淚來傾瀉。
要離開了，老人依依不舍得把我們送出院落。行至大路，回頭望，老人彎曲的身體在瑟瑟風里是那么微弱、孤獨、仿佛就像一棵枯樹，似乎馬上就要倒下，卻無人扶一把。我的心禁不住一陣陣劇痛……
在回家的路上，老人的影子一直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動。內(nèi)心泛起陣陣的悲閔，難過。老人五男二女，兒孫滿堂的老人啊！您本應(yīng)享受天倫之樂，子女孝道之恩。豈料，八十華發(fā)，嬤嬤之年，竟然一人生活在冷凄得屋里，過著孤獨、恓惶、困苦的晚年生活。餓了；沒有人為她做可口的飯菜。病了；無人為她看病治療。就連喝一口開水，都要自己掙扎著去燒。這些牲口不如的兒女，心比蛇蝎還要毒，是想看著老人的生命漸漸枯萎，消失……
此時此刻，我憋屈的心堵得透不過氣兒來。內(nèi)心一聲聲責問這些當子女的：你們還是人嗎？父母給了你們生命，是她用乳汁喂養(yǎng)你們，用愛和心血把你們一個個養(yǎng)大。成家立業(yè)，讓你們享盡父母的恩惠。而今，當她需要照顧的時候，卻落個被拋棄的境遇，令人憤怒。牲口都有跪乳之恩，而作為人的你們，竟然于仁義、道德不顧，將生你、養(yǎng)你，給予了你們生命的老母棄之，真乃天理不容，必有惡報！
可憐的老人啊！這個春節(jié)，誰來溫暖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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