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未央的散文

　　秋水盈盈，水墨氤氳，恰似那一抹相思的愁。花自凋零，人生浮沉，為情落淚為誰傷？微醺迷離間，柳眉櫻桃艷，溫柔鄉中留，紅衫罩冷月，風情系萬千。

　　過了煙雨云水橋，踏破云波浩渺處，悠然獨上墅島。聽風攬月，閑情逸致，陽光灑盡憂傷,明媚如歌。郁郁蔥蔥間，多了些鳥鳴，飄落的紅葉，在風中獨舞。影子帶著憂郁，心如波濤翻涌，飄落的靈魂，灰色如舊夢。拐杖長二丈，心事拖沓冗長，淚濕了衣裳。晃晃悠悠的心，滿是惆悵。抱緊我，用愛撫平我的哀傷，絕望非人生，有你不必情殤。

　　就要上車遠去，我們又將別離,雨滴偷偷擠進月臺，滑落一絲依依不舍之情。相思綿長久遠，帶著隱約的心痛，即將陪你駛離港灣，駛向遠方的城市。車輪緩緩起動，如雷鳴般嘶吼，我瘋狂躍上列車。狹窄的過道，驚愕的雙眸，擠滿了淚水。一把摟入懷中，旁若無人地宣泄愛意。片刻之后，方才偷偷在耳邊輕聲地說：“能陪你到下一站再離去嗎？”話語中滿是哀求的韻味。

　　淚眼朦朧間，帶著甜蜜的笑，像是期待已久的默許。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，用帶著體溫的錢，補了第一次票。這一站路程太短，列車似乎開得有些快，快到還沒來得及說話，光對視傻笑著就到了站。“再送一站吧，還有好多話未說。”一副耍賴的表情，惹得紅顏淺笑，露出迷人的酒窩。而你依然沉默不語，我的心就快要被融化了。列車呼嘯而過，絲毫未能打攪。一股暖流游離，帶心緒終回原點，在靈魂深處安營扎寨。“真要再繼續送下去嗎？”嬌嗔的低音，讓我受寵若驚，帶著余溫的驚喜，再次被點燃。

　　過了一站又一站，最后把票補到了終點站。我們依舊緊握雙手，脈脈含情的凝望，柔情蜜意的面對。只是漸漸地，你的眼眶中聚滿了淚花。淡淡的憂傷，充斥著你的淚腺，離別就在眼前。緊緊抱你在剎那，不舍一抹溫熱的愛，忘了時間，忘了歲月，就定格在這無聲的畫面。

　　你說愛沒有終點，只是人生的驛站。當愛的執著帶著溫度，熾熱如巖漿般瘋涌，奮不顧身地投入，踏著春天的腳步，迎來萬物的復蘇。

　　我想眼淚下的小河，有許多攜手共舞的比目魚，在春風蕩漾的柳梢旁，敘談著美麗人生。淡淡的夢中，花紅柳綠，恍惚間，又迎來那迷人的一春。無法往返的歲月，反復的甜蜜，猶如雨霧下那片翠綠的黃昏。就是這般精致的季節，那花裙子，白鞋子，清醇得如芙蓉出水的女子成為了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新娘！

　　單薄的日子有些蒼白，是是非非間游蕩。穿越了千百次苦難，窮極一生尋找，歲月的歌，帶我瘋狂的輪回。

　　護士站中央，堆滿了輸液的瓶，搖搖欲墜的心等待宣判。忘不了猙獰的畫面，一把把鮮紅的手術鉗，滴滴答答的輸液管，呼吸沉重的氧氣罩。昏昏欲睡的眼，感覺自己溺亡的間隙，做著垂死的掙扎。耳朵灌滿了水，聽不見大地的嘈雜，癱軟的身軀漂浮在水的中央。時而浮出水面，時而沉入水底，周圍除了靜謐，就只留下微弱的呼吸，茍延殘喘的內心滿是焦躁和不安，帶著濃重的死亡氣息。

　　故鄉的景故鄉的人，在虛無縹緲的意識里飄忽不定，我看見父母的老淚縱橫，看見妻子痛不欲生，也看見了孩子在無助地喊著爸爸。我感覺寒冷，就像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，在彌留的間隙，和愛著的被愛的人一一告別；看見了童年的伙伴，看到了門前枯萎的老樹，還有那只離開多年，叫做阿黃的小狗崽。喉嚨喊疼了，聲音嘶啞了，直至發不出聲響。

　　房前屋后的一草一木，時而清晰時而模糊，心里充滿著恐懼。媽媽做好了滿滿一桌飯菜，老父親早已把酒杯斟滿，一旁的你在看著孩子做功課，默默等待著我的歸來。我被擋在了光束之外的怪圈，越向前被反噬的力量推得越遠，背離著家的方向，向著漆黑一團的曠野飄去。光束越來越暗，只留下零星的光點，若隱若現地晃動，直到全部消失殆盡。

　　我徹底的失去了意識，在一片荒蕪的時空。你滾燙的淚水順著指間，落在我干涸的嘴唇上，帶著咸味和苦澀。暗淡的`燈光，淺薄的意識，歪斜的嘴巴，虛弱的聲線，還有燈光下那張帶淚的笑臉，我像剛從遙遠的噩夢中歸來。度日如年的日子，在淤青的手臂上，寫下痛苦的遭遇，一瓶瓶液體灌入軀體，一針針烙印人生悲情。“地獄式”的滿月，那八十七個針眼，你都歷歷在目。哪根靜脈扎傷了，哪塊靜脈好扎，哪個護士技術優良，你都了如指掌。每天你都笑臉相迎，像我重又獲得了新生。你的呵護備至，短暫延續了幸福的光陰，卻又跌進了無盡的深淵。老天給了巨大的驚喜，輪椅加拐杖的組合。從此，我的人生一蹶不振，憂郁成疾。

　　心的冷漠，如波浪席卷而去，回首江湖已遙。摧殘后的心，碎了滿滿一地。容顏淡去，恩情夭折，心如刀絞的世界，滿是鬼哭狼嚎，哀鴻遍野。有些許想哭的沖動，似乎又缺少了勇氣，挽不住眼淚的放縱，抓不住一絲香薰的柔情。依靠著夢的綺麗，終又開始尋覓，人生皆是際遇，要到哪里約定，被放逐的夢想和真理？抖落的晚霞，伴我沉浮飄零。言情不帶憂傷，血色躍然紙上，生死之間，冷暖交錯，飄搖半生，不見美夢一場。忘了喜極而泣的場景，多了些生活的頹廢。蔓延的思緒，此起彼伏，綿綿不絕，化作一片無邊無際的失落。多少次的別離，才換來這年少的種子，只一顆，就足以豐滿我殘缺的意志。一路上歡聲笑語的過往，像極了那滑稽可笑的表演。牽手遙望天涯，月色下的溫馨，可曾是那灰色人生的歸途？

　　寒風蕭瑟，雨夜漫長，煙霧籠罩的山丘，像一團烈焰淹沒的戈壁，滿目荒涼的焦黑。道道淋漓的血痕，陣陣撕裂的傷口，如山洪般涌向我的海。海在遙遠的夢中，在熟悉的淚眼中，滴滴匯流成我夢寐以求的公園。蝴蝶飛舞，鳥鳴清脆，我睡意惺忪，在低鳴的汽笛聲中，揚帆向著海的那片湛藍，前赴后繼的奮勇向前。時而洶涌澎湃，時而又鮮花齊放，如火山噴涌的盛況，又如一葉秋色，滿目紅艷的愜意。我要到哪里，才能和你相遇，這輩子和你相依相偎的美麗，在咬碎指尖的那絲痛楚，鐫刻著刻骨銘心的愛意。牽手相逢已跨越世紀，心房裝著千言萬語，說著情話，或以永恒！驕傲為你，在不經意間熬白了青絲，卻恩愛了整個世界！

　　你和我徜徉在墅島，那充滿陽光的島，依然期待著奇跡。帶著我們的孩子，把愛和初戀的味道，融入我的大腦。送我瓊瑤的舊書，還我舊時的情懷，陪我做夢，陪我歡笑，陪我天荒地老。春去秋來，花謝花開，憂郁終化成了墅島上那輪皎潔的明月。無力的腳出乎意料，邁出了堅實的一步，你說我今天的一步，就是明天的一路，也會是一輩子的旅途。不畏風雨，只為海誓山盟，無懼傷感，只求相濡以沫，不枉來世，只想生生世世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月盈畫作眉，月虧化為淚，煙雨紅塵景，瀟灑人間游。前世遙，盼來生，今生安好。一輪秋月水盈盈，三生石上思婉君，淚水漣漣去，此情似未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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